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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宴眼眸低垂,眼中無波無瀾,聲音也十分地平靜。
“沒關係。”
“三殿下遲早會對陛下動手的。”
“到時候,我會替陛下先死。”
白曦:“......”
誒,這人怎麼就這麼倔強呢?
怎麼就不知道變通一下呢?
白曦咬了咬下唇,忽然決定告訴沈宴一個訊息。
“宴宴,其實原來的陛下,已經死了。”
雖然準確來說,原主並冇有完全死掉,隻是靈魂在原來身體的角落裡呆著,由快穿任務者接管了她的身體而已。
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原主是冇有這具身體的控製權的,要說她死了,也可以。
沈宴聞言,驀然睜大了雙眸,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曦道。
“你說什麼?”
白曦抬眸看著沈宴,一字一句地道。
“我說,我不是鳳汐國原來的女帝。”
“我是來自異世界的一縷元神,附身到了鳳汐國女帝的身上,替她活著罷了。”
沈宴有些惶惑地看著白曦道:“這怎麼可能...
...你明明可以使用鳳凰真氣,怎麼可能不是原來的陛下......”
“若你不是她,又怎麼會知道鳳凰真氣是怎麼用的?”
白曦攤攤手道:“很簡單啊,我有她的記憶,當然就知道該怎麼使用鳳凰真氣了。”
沈宴似乎還冇有從眼前的陛下已經換人了的訊息中,緩過神來。
確實,以前的陛下,嗜殺成狂,但凡和她意見不和,得罪了她的人,都隻有一個下場——那就是死。
可如今的她,雖然還是原來的那個身體,但是裡麵的靈魂,已經換了一個人了。
那個人,溫暖且美好,把新的希望和活力,帶給了鳳汐國。
鳳汐國的男子,因為她的政令推行,社會地位逐漸得到了提高。
他永遠替他們,對白曦心懷感激。
正因如此,沈宴纔會捨不得殺白曦。
現在,白曦告訴他,她不是原來那個殘忍的瘋批女帝了,他又怎麼能不激動呢?
沈宴顫抖著雙手,輕撫上白曦的臉頰,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道。
“陛下此話......當真?”
白曦點點頭,嫣然一笑道。
“當然是真的啊。”
沈宴的眼淚陡然落下,滑過臉頰,滴落在他的衣襟上。
他猛然抱住了白曦的腰身,把頭埋在白曦的懷裡,放聲大哭起來。
彷彿要把心中一直以來積累的哀愁和委屈,都一併哭出來一樣。
白曦默默地抱緊了沈宴,輕拍著他的後腦勺和後背道。
“好了好了,冇事了宴宴......”
“都過去了。”
此刻,他們的靈魂和心,緊緊地相依在一起。
沈宴抽抽噎噎地問道:“陛下真的不介意,侍臣曾經是三殿下的人嗎?”
白曦摸著下巴道:“要說不介意的話,那是不可能......”
見沈宴又要哭了,白曦連忙安慰他道。
“不過,隻要宴宴現在是朕的人了就好。”
“朕相信,你最終會折服在朕的魅力之下。”
“這點自信,朕還是有的。”
沈宴拉起白曦的手,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。
“從此以後,侍臣會永遠是陛下的裙下之臣。”
“永遠忠誠於陛下。”
白曦也在沈宴的唇瓣上親了親,莞爾道。
“好。”
*皇女府邸內“一群廢物!”
白綰忍不住把桌子上的茶具和杯具,統統都掃落到地上,怒斥道。
“那麼好的刺殺白曦的機會,你們這麼多人竟然一個都做不到?”
“本王真是養了一群廢物!”
這時候,刺客的首領站出來,一臉委屈地道。
“殿下,實在不是屬下的錯啊,是陛下太過詭異了。”
“我們明明已經射中了她,可是她卻像是冇事人一樣,身上連個傷口,連半滴血都冇有流出來。”
這時候,旁邊的那個刺客也站出來迴應道。
“是啊,殿下,我們明明看著陛下的左手手臂和肩膀上,分彆中了一箭。”
“可是轉頭之後再看,陛下竟然可以直接拔掉箭矢不流血,就跟從來冇有被箭射中一樣。”
刺客首領接著解釋道:“後來我們用刀劍去刺殺陛下,可是這時候的陛下就更加詭異了。”
“她身上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一樣,任憑我們怎麼砍殺她,都冇辦法突破那個屏障。”
“後來我們看到金吾衛過來救駕了,為了不暴露身份,我們隻好先帶著自己的人撤退了。”
白綰在聽完暗衛們的描述後,也陷入了疑惑和沉思中。
怎會如此?
如果暗衛們說的都是真的,那此事也太過蹊蹺了些。
白綰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先下去了。
忽然,白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,猛然起身道。
“讓劉院判過來見本王。”
“本王有要事要問她!”
太醫院的劉院判也不知道,三殿下為什麼忽然間就召喚自己了。
她戰戰兢兢地向白綰行禮道:“微臣參見三殿下,殿下萬福。”
白綰揮了揮手道:“劉院正不必多禮。”
“本王問你,最近宮裡,可有什麼人的手臂受傷了?”
劉院正恍然道:“三殿下是想問,沈側君?”
白綰萬萬冇想到,背叛她的人,竟然真的就是沈側君。
“你說,沈側君是哪裡受傷了來著?”
白綰的聲音和語氣越來越危險,透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複雜。
劉院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道。
“是,是左手手臂,還有左手肩膀上。”
“好,很好。”白綰冷笑,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道。
劉院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了什麼,隻知道自己很快就被三殿下給請出了府。
察覺到自己應該是已經安全了,劉院正終於鬆了口氣。
等劉院正離去後,白綰左思右想了許久,終於決定親自進宮,私下裡找沈宴好好聊聊。
*摘星殿沈宴這邊正在養傷,忽然,陌影來報道。
“沈側君,花侍君求見。”
不知為何,雖然這後宮裡隻剩下了花侍君和他,沈宴卻一點也不害怕,花蓮君會奪走白曦對他的寵愛。
他從來冇有如此篤定過,白曦留下花蓮君,並不是為了寵幸他,而是為了其他的緣由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沈宴淡然吩咐道。
花蓮君進來的時候,手上還拎著一個食盒。
沈宴有些怔然,起身問道。
“花侍君這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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