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喲,這大餅畫的,也不怕她吃不下啊?
那蕭衍是什麼樣的人?心思縝密,猜疑心重又心狠手辣。
她就算是嫁進了東廠,又怎麼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,輕易竊取到東廠的重要情報?
他也不怕她失敗了,直接就被蕭衍給哢嚓了嗎?
雲璽啊雲璽,你還真是打定主意,要把她利用徹底,完全罔顧她的人身安全啊。
雖然白曦心裡就跟明鏡似的,但是麵上依舊不顯,隻是有些猶豫地詢問道。
“殿下所言,可是真心?”
雲璽連忙做了個起誓的手勢,自證衷心道:“句句肺腑,絕無二話。”
白曦:“......”她信你纔有鬼了。
鑒於雲璽不知道她重生的真相,白曦覺得,自己或許可以利用好這個資訊差,忽悠雲璽交代出他的謀劃大計。
這樣,她或許就可以幫助東廠占得先機,更好地扳倒端王了。
白曦試探性地詢問道:“那,殿下想要東廠的什麼重要情報啊?”
隻要從端王口中探聽出他想要的情報是什麼,或許就能更好地推理出,他在朝堂中到底和哪些官員結黨營私了。
說不定還可以順藤摸瓜,找到決定性的證據或者端王的弱點,一舉扳倒他呢。
雲璽安撫似的拍了拍白曦的肩膀道。
“此事不急,待你嫁入東廠,取得蕭衍的信任後,本王自然會告訴你到底該竊取什麼情報的。”
嗬,不愧是男主,雲璽的警惕心也是蠻重的。
白曦假裝順從地點了點頭,由著雲璽拉著她說了一會溫存的體己話,然後再把她送出了端王府。
此時,在暗中盯梢了全程的寧朔,已經完全黑臉了。
督主為了哄這位嬌貴的小郡主,還派出番子幫她把羞辱端王的輿論推波助瀾。
冇想到她轉頭就被舊情人給哄好了。
現在,她還倒戈向了端王,要對東廠和督主不利。
雖然此刻的寧朔真的很想下去揪著白曦問個明白,但是殘存的理智還是讓他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。
不行,他不能輕舉妄動。
一切就等他稟明督主之後再說吧。
*蕭衍在聽完寧朔的彙報後,瞳孔巨震,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而不自知。
半晌,他纔開口詢問,嗓音微不可察地輕顫著。
“可......看清楚了?”
寧朔不忍心地彆開視線道:“千真萬確,屬下看到朝陽郡主,三兩下便被端王殿下給哄好了。”
“朝陽郡主還答應他,在嫁入東廠後,會找機會......為他竊取他想要的重要情報。”
“夠了!”
價值連城的名貴茶盞被蕭衍拂落地上,發出了清脆的響聲。
寧朔一時間屏住了呼吸,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。
蕭衍雙眸猩紅,眼神淩厲而刺痛,氤氳著幾乎控製不住的暴戾和偏執。
白曦,這到底是為什麼?
你口口聲聲說你可憐,哀求本督娶你,卻原來對本督存的是這樣的心思嗎?
原來東廠在你眼裡,就隻是你討好端王的工具而已嗎?
回想起自己竟然對她有過期待和憐惜之心,蕭衍就覺得自己可笑萬分。
多可笑啊。
她給了他一場旖旎幻夢,卻要親手撕碎。
他本以為她是特彆的,對他是真心的。
可原來到頭來,都是假的。
這一切,不過是她的一場算計和利用罷了。
他不該相信,她會喜歡一個閹人的鬼話的。
蕭衍忍不住抬手揪住了蟒袍的肩膀處,緊緊地攥著,蹂躪著。
他此時穿著的,正是大紅色的蟒袍。
也是白曦說過,他穿著最好看的衣裳。
要不是這是陛下欽賜的賜服,不可損毀......
他真想這輩子都不再穿紅色蟒袍了!
騙子,都是騙子!
原來這一切,都隻是那個女人的謊言罷了。
*六月十五,良辰吉日,宜納采訂盟,嫁娶祭祀。
白曦雖然不是第一次穿嫁衣了,也不是第一次出嫁了。
但這是她第一次穿著鳳冠霞帔,嫁給自己喜歡的人,她還是覺得有些緊張的。
都說古時候的成親儀式,吹吹打打,十裡紅妝,好不熱鬨。
坐在花轎裡,白曦忍不住掀起蓋頭,拉開轎子邊上的帷裳,朝外麵看去。
她想感受一下這份熱鬨,看看京城的百姓們是怎麼看待這場婚事的。
青苒作為她的陪嫁丫鬟,看到白曦竟然從花轎的帷裳裡往外看,連忙湊過來問道。
“郡主,可是餓了嗎?”
“轎子下麵藏了個錦盒,裡麵有糖飴糕點,您先吃些墊墊肚子。”
“您要是想上茅房先忍忍,馬上就要到皇宮了。
”
說著,她還嘀咕了一句:“早上梳妝的時候也冇給郡主喝茶呀......”
白曦冇想到青苒竟然給她安排得如此周到,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。
為了不讓青苒擔心,她還是忍住了好奇心,把帷裳放下來了。
罷了,今天是她和蕭衍的大喜之日,她就不做那麼多出格的行為了,免得節外生枝。
今天她要做的,就是妥妥帖帖地走完成親的流程,嫁進東廠。
由於蕭衍那邊冇有父母,所以他們便在宮中對著燁帝和皇後拜了高堂,最後送入洞房的時候,太監們才送他們這對新人去了東安門的東廠。
青苒跟著白曦來到東廠門口的時候,卻被禁衛給攔下了。
“東廠重地,除了督主夫人,其他女眷不得入內。”
白曦朗聲問道:“她是本郡主的陪嫁丫鬟青苒,為什麼不可以入內?”
青苒連忙拉住白曦的手,有些替她著急道。
“對啊,難不成郡主身邊,連個服侍的人都不能有嗎?”
今日成親,蕭衍的氣場卻一直很冷,白曦能明顯覺察出來,這裡頭的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。
“青苒,你回去鎮北王府吧。”蕭衍冷聲開口道。
“至於郡主,自有東廠的太監伺候著。”
青苒急了,脫口而出道:“郡主金枝玉葉,身嬌體貴,怎麼可以讓太監這些毛手毛腳的奴才伺候?”
“再說了,郡主的起居習慣他們瞭解嗎?”
蕭衍冰冷的眼神掃過來,青苒幾乎被嚇得肝膽俱裂,再也不敢說話了。
“東廠的太監,可不比你一個小丫鬟伺候得差。
”
說著,蕭衍攥緊了白曦的手腕,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手腕給掐斷了一樣。
“郡主,請吧。”
他冷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,帶著不容置疑和反抗的威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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