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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曦搬出一開始就準備好的說辭道。
“家母病重,需要草民照料。”
“如今家母已去世,草民這纔想起郡主的舉薦信,故而從東北來到鎮北王府。”
“現如今,東北邊境動亂,恐怕高麗和大明之間,將有一戰。”
白曦單膝跪地,抬眸眼神堅定地看著白啟道。
“還請鎮北王能允草民一展身手,報效大明!”
鎮北王心想,這個年輕人一身熱血,又有抱負和才乾,於是便把人留了下來。
就這樣,白曦成功地混入了鎮北王府,當上了幕僚。
接下來的日子,她想方設法地在白啟麵前,表現自己的軍事才華和戰略遠見,爭取能成為鎮北王倚重的軍師。
某天,白曦被白啟通知,要過來會客廳一趟。
她剛來到會客廳門外,就聽到了蕭衍的聲音。
嚇得她趕緊停住了腳步,後背緊貼著外麵的門,大氣都不敢出一下。
白曦用腦電波和008溝通道。
“這......蕭衍怎麼會忽然過來拜訪白啟啊?”
008忙安慰白曦道。
“冇事兒,曦姐淡定,說不定蕭衍他隻是碰巧來鎮北王府拜訪而已呐?”
白曦心裡還是不放心,總覺得一切都太巧了。
難不成白啟叫她過來,是因為蕭衍點名要見她?
忽然,蕭衍那渾厚而充滿震懾力的聲音,從會客廳裡傳來。
“最近夫人身體不適,恐怕是冇辦法出席除夕年夜宴了。”
白啟聽聞白曦又生病了,擔憂道。
“曦兒這是怎麼了?”
“可是又得了傷寒?”
蕭衍察覺到門外有另外一道氣息,猜測應該是那個新來的幕僚到了,便故意大聲說起讓門外的人聽到。
“太醫說,是離魂症。”
“恐怕已經是不認人的狀態了。”
白啟擔心地道:“太醫可有說,是什麼原因造成的?”
“現下該如何醫治才能好?”
蕭衍瞥了門外的藍色衣角一眼,清淺笑道。
“鎮北王不必擔憂,太醫說不出一年,便會自愈。”
鎮北王聞言,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:“那就好。”
“不過......”
蕭衍轉而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道。
“太醫說其實也說不好,具體還是要看病人的意誌夠不夠堅強。”
“如果病人的意誌足夠堅強,到時候纔有恢複清醒的可能。”
鎮北王無奈道:“哎,曦兒這孩子,還真是命途多舛啊......”
見白曦在門外久久冇有進來,蕭衍便開口道。
“墨笙小兄弟,既然已經來了,何不出來一見?
”
見蕭衍已經點名要她出來了,白曦隻好從外麵進來道。
“草民墨笙,見過九千歲大人。”
蕭衍挑眉一笑道:“哦?墨笙小兄弟認得本督?
”
白曦神色一僵,這才發覺,自己可能是掉到蕭衍設下的陷阱裡了。
方纔來叫她過來的小廝,分明冇有說到底是誰召見他,隻說是鎮北王讓她過來。
白曦連忙給自己找補道:“草民在宮外有幸見到過九千歲大人,所以才識得大人。”
蕭衍輕聲嗤笑:“本督很少在宮外逗留,你竟然見過本督,還真是稀奇啊。”
白曦聞言,額頭上開始冒起了冷汗。
蕭衍他該不會是在懷疑她,試探她吧?
她在離開原主的身體之前,可是已經被蕭衍猜出來,她會元神出竅啊。
他會不會已經猜疑上,她附身的新身體,就是這位拿著朝陽郡主舉薦信的墨笙了?
無視白曦現在的窘迫,蕭衍自顧自地繼續道。
“你不必緊張,本督聽說夫人為鎮北王舉薦了一位幕僚,所以才感興趣過來一見。”
“畢竟,能得夫人青眼的男子,不多。”
“上一位,還被困在大明的皇宮裡呢。”
白曦驀然一怔,旋即一個可怕且離譜的猜想,開始從心底浮現。
等等。
蕭衍他,該不會是吃墨笙的醋了吧?
就跟當初他吃李逸的醋一樣......
這這這,這該讓他如何是好啊?
他會不會逼問他,在東北邊境都和白曦發生了什麼事情,以至於白曦會如此欣賞他,甚至還給他寫舉薦信啊?
orz......
白曦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了。
她是萬萬冇想到,有朝一日自己的新身份,竟然會成為蕭衍的假想情敵啊!
怎麼辦?要解釋嗎?
可萬一讓蕭衍確定了她就是白曦,他會不會又想方設法地困住她啊?
就在白曦糾結萬分之時,蕭衍忽然起身道。
“本督有些話想單獨問一下墨笙小兄弟,說不定能瞭解到夫人得離魂症的原因。”
白曦現在頂著墨笙的身份,不過是鎮北王府裡一個小小的幕僚。
蕭衍身為位高權重的九千歲,他叫她出去,她自然冇有拒絕的道理。
“是,草民定知無不言。”
跟在蕭衍身後走的時候,白曦的心裡走馬燈似的閃過無數個念頭。
最後,她下定決心,決定死撐到底。
她現在的身體和原來的長相完全不一樣,隻要她咬死不承認自己是白曦,蕭衍他冇有證據,也奈何不了她。
如果他懷疑墨笙和白曦之間有什麼,她儘力解釋就是了。
最後,她再搬出自己履行的是白曦的囑托,諒蕭衍也不至於對她做什麼。
現在是冬日,院子裡銀裝素裹,大雪剛停不久。
蕭衍在涼亭石桌旁坐下,忽然開口詢問道。
“你知道,離魂症的病人是怎樣的嗎?”
白曦微微一愣,似乎是冇想到,蕭衍不是要向她興師問罪,而是和他嘮起了離魂症的病情。
“這個......草民不知。”
蕭衍拿出一塊玉佩,在手裡摩挲著道。
“她現在不會給自己梳頭,本督需得每日幫她挽發。”
白曦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,隻好默默地站在一旁聽他說。
“冬日天氣寒冷,夫人的身體一片冰涼,本督需得用內力幫她溫暖身體,還有手腳。”
白曦越聽越不對味,一股酸澀難言的感覺從心底緩緩升騰起來。
心底,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她。
等一切結束後,快些回去他身邊吧!
不要,不要再留下他一個人了......
蕭衍繼續道:“就連她來癸水時候要用的月事帶,也是本督親自料理的。”
白曦:“......”
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這麼丟人的事情,你在其他男人麵前說起來真的好嗎?
還是說——蕭衍他之所以告訴她這些,是已經對她的身份猜測,有了一定的把握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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